昆明的月亮（三十八）

文/慕容小宝

“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吗？”梦洁捏着我的鼻子，“我和他，也是一个爸。”

我吃惊地看着她：“那，那你怎么不像老外？”

“你喜欢老外吗？”梦洁生气地看着我，“明天我就带你去找，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是哪个意思。”我只是感觉很奇怪，她的身上，没有半点与老外扯得上关系的地方。

“那就给我闭嘴，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吧。”

梦洁拉着我手，她抓得很紧很紧，我能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能听到我手掌骨节之间发出的劈啪声。她一直铁青着脸，紧紧地咬着下唇。我不知道她此时再想什么，我也不敢开口问为什么她一消失就那么久。而且，回来了，也不给我电话。我是一个身带罪恶的人，在心虚的时候，哪怕是有理，我也会失去质问的底气。

一直回到我们曾经的住处，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原本以为，到了家里她就会动手打我。可是一进门，梦洁就死死的抱着我哭了。

“老五，你混蛋。”她用力地咬着我的肩膀，身子一抽一抽地哭得一塌糊涂。

随着肩膀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感觉后背上的汗水如同流水一般的倾盆而下：“对不起。”我感觉鼻子一酸，泪水下雨一般地流了出来，“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对不起。”此时，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莫名的失踪，绝情地将我赶了出来，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敢问她。

“你混蛋。”她死死地抱着我，越来越用力，抱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良久，梦洁放开我，呆呆地看着我的脸。“你告诉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她的眼神像两把刀一般的刺到我的脸上，那锋利的眼光，看得我后背一阵惊颤。

我想到了王敏，如果今生注定与梦洁无缘的话，所有的苦果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不能一直骗她，而且，再圆满的谎言也有拆穿的一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猛地咬了咬牙齿：“有。”

“你过来。”梦洁拉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你告诉我，慢慢地告诉我。”她的脸上，带着乌青的杀气，可是口气在突然之间却变得万分的平静。我知道，此时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说不出一个标点符号的谎话。

看着她哭得血红的眼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我为救风华的母亲到处借钱的事吗？”

梦洁脸色一变，整个身子开始发抖：“你说，接着说。”从她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几分惊恐。那惊恐中，带着无比的绝望。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等钱救命，我们主任介绍我到金钱帝国去。”我努力地找着词汇，想尽量的说婉转一点。曾经下笔如有神的我，此时竟然笨得几乎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你能不能说重点？”梦洁的脸上，苍白得不带一丝的血色，连嘴唇都白得害怕。

“我做了鸭，把自己卖个了一个女人，卖到二十五万救风华的母亲。”我一狠心，咬牙小声地说。

“混蛋。”梦洁怒吼一声，疯了一般地跳了起来，雨点一般的拳头落到我的脸上。她得很重很重，似乎她的每一拳都凝结无比的仇恨和怒火。

我闭着眼睛，只感拳头落到的地方，随着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眩晕的酥麻。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好像是十几个人围着我群殴，那拳头一个比一个重，一个比一个猛。

我只觉周围有无数的星星点点飘来飘去，我几乎被打得昏了过去。也许，我麻木了，整个头像是被万只马蜂蛰过，麻木得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洁似乎打累了。冷冷地看着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我睁看眼睛，看到她双手满是血。我的整个脸，似乎肿了起来。

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只感觉满口的血腥味。我伸手去拉梦洁的手，我担心她受伤了。

“痛吗。”她哭着问我。我才知道，她手上的血是我的，我鼻子在流血，她一直在用手给我擦。

“痛，”我哭了，看着梦洁红肿的眼睛，在那一刻，我真的想一头撞死，“如果打我你会稍微舒服一点，你打，好吗？”

“你混蛋。”梦洁死死地咬着下嘴唇，我看到她的下唇上有血冒了出来。她的牙齿，生生咬进了下唇中。

“梦洁。”我一把抱过她，伸嘴去吻她。我情愿她咬断我的喉咙，也不愿意她这样糟蹋自己。

“你当时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梦洁哽咽着问，“你要是问了，还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吗？”

“对不起，我当时一想到要那么多的钱，也想不到你能拿出来啊。”我伸手摸着她的脸：“你好好的，别气好吗？我本来就很脏，为了我这样真的不值得。”

“老五，你不脏，脏的是哪个女人，我真的想杀了她。”梦洁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们在也不要分开了。”她抬呆呆的看着我，两只眼睛红得要滴血：“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好吗？”

梦洁点了点头，“老五，那女人后来有没有找过你？你收了她二十五万，我们还给她。”她呆呆地看着我，“以后不许别人碰你，你是我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有找过我。”梦洁猛地一惊，“你和她做了？”

猛地咬了咬牙：“没有做，她找我是为了告诉我，我和她之间永远都不在联系不在见面了。”

“真的吗？”梦洁伸手摸着我的脸，“你别骗我。”她哭得很伤心，鼻涕都流到了嘴边。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说了你不信，她给我五十万，让我和自己的爱的人好好生活，我感觉她真的是疯了。”

梦洁咬着牙齿狠狠地说：“不要脸的女人，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你要了她的钱吗？”

“我连风华曾经的一千万都不要，你说我会要吗？”我奇怪地看着梦洁，难道她会以为我会要？

“你这个蠢猪。为什么不要啊？”梦洁用力地揪着我的耳朵，“五十万，你不要，你猪啊。”她瞪着血红的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咬牙看着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呆呆地看着梦洁，突然感觉好陌生。她的话，我几乎分不清楚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生气的。

“要不然，我打电话让她给我打卡上？”我用袖子擦着鼻子上的血，故意说。

“滚！”梦洁指着卫生间的门，“马上滚去洗脸，从今往后，这事你要在提半个字，等你睡到半夜我一刀杀了你。”

梦洁的话，说得我心惊肉跳。只感觉浑身一阵奇寒，情不自禁的一个冷战。我连忙站起来朝着卫生间跑去。

我以为，我和梦洁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虽然孙洁没有马上让我搬到她的身边，可是我相信过一段时间等事情平静的时候，我便能和她回到曾经的日子。各自上班，晚上回家可以一起烧菜做饭。她依然会光着身子，趴在我背上看我打游戏。

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我还了孙洁的一个耳光，我一生的前途，随着我手掌落到孙洁脸上的声音，彻底的断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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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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