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昆明,道中开满了蓝花楹
五月,昆明,道中开满了蓝花楹 我骑着小黄车,穿越阳光的帘幕 偶尔流泪,让微笑洇开 就像水墨吃透了宣纸 却吐不出一个字 我听见泪落的声响 就像冰雹击打着玻璃窗 玻璃窗,去年这个时候 我一块一块,擦得那么透亮 云睁大了眼睛,在空中俯视我 看我欢天喜地,浑然不知 过往的幸福不过是诱饵,引我 进入,命运早已布下的罗网 一秒钟,我也不曾怨恨 我只是悲伤,深而愈深 我知道的,你也为我流过泪的 但是太远,也太晚 你不知道从放你走,到放我走 我怎样在漫长的黑暗中淹沉 水中,光里,层叠,消逝 闪电,彩虹,恍惚,明灭 从一个西南,到另一个西南 我可爱吧,心虽然碎了,仍在追逐花香 银桂花在暮色中开放 缅桂花在暮色中酝酿 我揉搓着一片香樟树的叶子 就像上帝揉搓着我的心 啊,这首诗多么奇怪! 请不要因为后面许多行的叹息 就忘记了那第一行的欢快! 后记: 从早起就在翻译,从一个纪录片到另一个纪录片。速度飞快,自己都忍不住惊叹。傍晚,决意出门。骑着小黄车,一路向北(也可能不是北)。北京路中间的隔离带上,矮的是深红浅红的大朵香水玫瑰(其实并不矮),高的是若蓝若紫的蓝花楹(确实高)。我发觉自己居然在下班的人群中顺流而下,这倒也是新奇的体验。 七转八转,拐进一条街。瓷器,古董,茶叶,花草,应有尽有。有家店里一簇雪白的兰花开得太好,经过又折回来,问女主人:“这石斛兰真好!我可以拍张照片吗?”女主人说:“拍花可以,拍我不行,如今胖得太不像样!”我笑:“我只拍花,不过你一点也不胖,很好看!”她站在石缸沿上,千难万险地要将一块旧木匾卸下来,我实在看不下去:“我来帮你吧!”她说:“好啊。呃,你怎么帮?”我也就义无反顾地站到石缸沿上去。如果有人路过,看见两个女人站在石缸沿上,舞舞扎扎弄一块木匾,恐怕会当杂技看(也有可能是当笑话看)。终于完工,我看那木匾上的字,认了半天才认清三个大字是“恩护佑”,小字是“四川富邑弟子杨焕章敬立”。这背后的故事,恐怕是要淹灭了吧? 骑上小黄车,又走了没多远,就看见街角一爿店,盆栽比别处都高大茂盛:粉红蔷薇一嘟嘟压弯了枝;无花果大而饱满,挂满了枝。我想要向店主询价,这才发现卷帘门都已上锁,倒是隔壁的茶叶店开着门。我闻见茶香,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店主说:“刚压的茶饼,所以香嘎。坐下喝杯茶嘛!”我就坐下,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多钟头。 晚八点,天仍未暗下来。我骑车回家,心情愉悦,省略晚饭,继续翻译。将近午夜,本要写一首欢快的诗,记念这多产的一天,不想第一句以后,竟然每况愈下——我脑子里浮现的是“一蟹不如一蟹”这句俗语,觉得好笑极了。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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